编者按：2016年10月13日，在中国赊店文化旅游节关帝秋祭大典上的《祭关圣大帝文》有两个主要特点:一是以前所未有的高度评价了关公的忠义精神。祭文阐述了关公忠义精神是中华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的精要，关公典范后世是培育中华民族英雄主义、爱国主义的文化源泉。这正是我们的国家所需要的、我们的民族所需要的。弘扬关公文化、传承忠义精神，是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大事。二是以前所未有的深情歌颂悼念关公。祭文没有套话、虚话，充溢着敬爱关公的深情，打破了祭祀活动虚泛化、形式化、官僚化的僵局。 《祭关圣大帝文》是由著名文学家张乾教授亲自撰写的。张乾，笔名乾元氏，全球中华文学奖获得者，历史上第一位写成《五岳赋》的文学家，北京师范大学讲座教授、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客座中文教授、河南师范大学客座法学教授，中国资历最深律师、中华五岳总顾问。其代表作《五岳赋》发表在中国最权威的文学杂志《海外文摘》2016年第3期，并将由中国最权威的出版机构人民出版社出版。 为此，特编发此文以飨读者。 祭关圣大帝文乾元氏惟当今盛世（1）丙申年九月十三祭日，世界关公信众，八方辐辏（2），九逵星驰（3），奔来中国赊店山陕会馆，星联云合，衣冠雅集（4），来雍至肃（5），有恪思诚（6），以南阳之三牲（7）、赊店之香醇（8），并清新时蔬、稀奇珍味，环伺鲜花锦幛，致祭于大拜殿阶下。诚惶诚恐，俯躬前趋，告于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翊赞宣德关圣大帝曰（9）:夫自太始之初（10），玄黄开辟于混沌（11），权舆造化于洪荒（12）。万类于是滋生（13），三才以之肇造（14）。上仰八代（15），圣贤俱在。近观千年，英雄辈出。而帝屹立其中焉。然则，四时有寒暑之变（16），两曜有行藏之运（17）。乾坤之大，不能无倾缺之形；日月至明，不能免盈亏之数。是知，帝不能不去矣。生而为英，死而为灵（18）。虽失暂聚之形，而不与万物共尽。卓然其不朽者，乃千秋之芳名。帝义高千古，师表万世，著于青史，昭若日星。盖儒家所谓四德，忠之为正（19）；管子之称四纲，义当其一（20）。帝学本《春秋》，安仁处义。道接麟经（21），德伴文宣（22）。识一字之经（23），得识道统（24）；知微言大义（25），尤知仁义（26）。气以伸而神，德以盛而圣。言忠言义，道腴相接（27）。圣文圣武，尼峰并峙（28）。乃神乃圣（29），叁天两地（30）；乃武乃文（31），震古铄今（32）。 彼时，天下大乱，万方乏主，神州靡沸，群魔竞起。帝以正义之心，忠贞之志，护佑社稷，捍卫大统（33）。将天神之剑，举之按之；兴圣人之兵，如风如雨。凉风至（34），于是乎陈兵；太白高（35），于是乎宣战。乘斗杓而誓旅（36），出门牙而把钺（37）。于吴魏之间，耀武扬威。据荆州，依汉水，破樊城，淹七军。梁郏、陆浑之众，遥受印号，列为支党，威震华夏。致曹操议徙许都以避其锐。其武功有如此者。不必说温酒斩华雄、千里走单骑，何言乎不出韩信、李广之辈耶（38）？节义克全（39），所以成真君子；纲常无忝（40），此之谓大丈夫。升自阶（41），阅其履（42）；月之恒，日之升（43）。此乃帝所以名震九州、逸群绝伦者也。帝在世，旷世楷模；帝在天，周天光明。忠义长存，光照千秋。隔代相望，能徽厥声（44）。帝何力于我？乃榜样无穷。是以，唐有张巡、南霁云（45），宋有岳飞、韩世忠，明则有徐汧、杨继盛、黄道周等（46）。精忠报国者，仗义殉难者，前赴后继，比屋可封（47）。《春秋》大一王（48），《紫阳》是同心（49）。忠义之气，浩然长存，而孟子亦为之难言也（50）。帝去千年，人惋惜千年。每睹神威既久，犹盼与帝共生。千百年之愿，千百里之行。古者今者，近者远者。念其彬文烈武，正大光明，无不扪胸稽首，挥袖蹈裙，顶礼膜拜。乃至虽贤人高士，亦不免临风嗟叹，而有愧夫圣人之忘情者（51）。帝之威仪，居北辰之高（52）；帝之德泽，在南冥之深（53）。惟恍惟惚，窈冥超言象之端（54）；无去无来，寥廓出寰区之外（55）。玄都迥辟，玉京为不死之乡（56）；紫府旁开，金阙乃长生之地（57）。帝或排烟而往来，或御风而不归。吾盼其休征，俟其肸蚃（58）。伏地举案，跽祗恭奉（59）。虽云乡清虚，不堪俗物；而故土人情，在兹一方。惟乞帝悦我瞻仰之诚，而乐享奉祀。尚飨！ 译白：时值当今政治修明兴盛之世的丙申年九月十三关公祭日，全世界崇拜关公的信众，从四面八方的条条大道，像流星一样赶到中国赊店的山陕会馆。这么多高雅之士像星聚云涌汇聚在这里，人人都文雅大方，肃静虔诚，恭敬地崇敬怀念关公的忠义诚信。献上南阳特产的黄牛、羊、猪等三牲和赊店特产的美酒，还有自己种的新鲜蔬菜和稀奇的特产，四周摆满鲜花锦幛，在大拜殿的台阶下举行祭拜大典。大家诚惶诚恐地俯下身子躬着腰，趋着小步向前，告诉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翊赞宣德关圣大帝说：自天地万物之始，天地开辟于一片混沌之中，草木萌芽于远古蒙昧时代，万物开始滋生，天、地、人开始生成。向上仰望五帝三王，圣贤都在眼前。向近处看数千年以来，历史造就了无数英雄。而关圣大帝您就屹立在他们中间。然而，四季有寒暑的变化，日月有明晦的运行。乾坤太大了，不会没有倾斜缺少的地方；日月太明亮了，不可避免有明有暗的时候。所以我们知道，关圣大帝您不能不离开我们到另一个世界去。您生是英俊不凡的人物，死是天上的神灵。您虽然失去了人身暂时聚合的形态，却不会像人间万物那样消失。那卓越不朽的，正是您千秋流芳的威名。关圣大帝您义高千古，是万世师表，记载于史册，像太阳和星星一样明亮放光。儒家所说的人之四德，忠就是正；管子所说的治国四纲，义是其中之一。关圣大帝您所学本来就是《春秋》，自然是以仁的要求仗义行事。您的道必然符合于《春秋》大义，您的德与孔子相同。您知晓《春秋》，也就继承了儒家传道的系统。您明白儒家学说深远精微的含义，也就更加明白仁义的重要。您因为伸张正义而有权威，您因为有盛德而神圣。您讲忠讲义，是得到了道的精义。您在文武两方面都达到了神圣的境界，而和孔子并肩成为历史楷模。您即是圣人又是神灵，您的德可以和天地相比。您文武双全，功绩伟大，胜过古代，显赫当世。那个时候，天下混乱不堪，群魔竞相作乱。关圣大帝您以正义之心，忠贞之志，护佑社稷，捍卫汉室江山。挥舞天神的宝剑，调集圣人的军队。西南风来的时候，就按《礼记》的规定征伐叛逆，像周武王讨伐商纣王那样高举太白旗向敌人宣战。军队在北斗星下宣誓，您手持指挥的令旗走出军营大门，在东吴和曹魏之间耀武扬威。依据荆州和汉水，破樊城、淹七军，梁郏、陆浑一带起事的民众都成为遥远的支党，威震华夏。以至于曹操惧怕的都要迁都了。您的武功就有这么伟大，不必说那些温酒斩华雄、千里走单骑的小事，怎么能说不超出韩信、李广这些人呢？您完全具备忠义大节，所以是真君子；您无愧于三纲五常，所以是大丈夫。您的一生就是忠义两个字，严守忠义使您的名望和封号步步上升。您的功德像月亮和太阳一样永远高照。您在世上，是举世无双的楷模，您在天上，整个天空因为您而有光明。您忠义长存光照千秋，隔着多少代仍然在后人中享有美誉。您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，而只是树立了无穷的榜样。因而，唐朝有张巡、南霁云，宋朝有岳飞、韩世忠，明朝则徐汧、杨继盛、黄道周等，这些精忠报国的人、仗义殉难的人、前赴后继。可以说，家家都有应该表彰的爱国英雄。《春秋》只尊周为王，《紫阳纲目》认定蜀汉为正统，这与关圣大帝的心愿一致的。您的忠义之气皓然长存，这是孟子也为之难言的。您逝世千年，人们惋惜千年。长久以来每看到您神威的仪像，总是盼望着和您活在一起。千百年来的愿望啊，跑千百里来朝拜您。古人、今人、远方的人、附近的人，想起您那样文质彬彬又那样英勇武烈，无不抚摸着胸膛叩头行礼，高揖双手、跳着双脚顶礼膜拜。以至于很有修持的人也不免动情动容，不能像圣人那样控制自己的感情。您的威仪在北极星之上，您的德泽比南方的大海还深。恍恍惚惚，我看见您在那难以想象表述的远方。我看不见您来去的踪影，在那空阔的高天上。您在神仙住的不死之乡，您在天帝住的长生之地。您或是乘着云烟而往来，或是驾着长风而不归。我伏在地上恭敬地长跪着、举起敬祀您的盘子，盼望您吉祥的征兆，盼望得到您的神灵感应。虽然说您在清虚的神仙境界，不屑于看这些俗物，可这毕竟是一方故土厚重的亲情，希望您能赏识我们瞻仰的诚意，而高兴地享用我们供奉的祀品。请您享用吧！ 注释:（1）当今盛世:指当今政治修明的兴盛局面。（2）辐辏:车轮集于中心毂的直木，比喻人集聚一处。典出《汉书·叔孙传》:“四方辐辏。”（3）九逵:九谓其多。《尔雅·释宫》:“九达谓之逵。”后因以“九逵”称四通八达的大路。（4）星联……句:指关公信众皆高雅之士，像星云一样汇聚在这里。（5）来雍至肃:指来参拜关公的人，都是文雅大方，肃敬虔诚。典出《诗·周颂·邕》:“有来雍雍，至止肃肃。”（6）有恪思诚:恭敬虔诚地崇拜怀念关公的忠义诚信。（7）南阳三牲:指用于祭祀的南阳所产之牛、羊、猪。（8）赊店香醇:赊店产的美酒。（9）关公封号:清顺治帝加封，史上最长。（10）太始:古代谓天地万物之始。《列子·天瑞》:“太始者，形之始也。”（11）玄黄:天地的代称。典出《易·坤·文言》:“天玄而地黄。”混沌:古人想像中世界形成前的状态。（12）权舆:草木萌芽新生。典出《大戴礼记·诰志》:“于时冰泮发蛰，草木权舆。”洪荒:指远古蒙昧时代。（13）万类:万物。指自然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。（14）三才:古指天、地、人。典出《易·说卦》:“兼三才而两之，故《易》六画而成卦。”肇造:谓始建。典出《尚书·康诰》:“用肇造我区夏。”（15）八代:指三皇五帝之世。典出《晋书·陆机传》:“于是讲八代之礼。”（16）四时:四季。典出《礼记·孔子闲居》:“天有四时，春、秋、冬、夏。”（17）两曜:指日和月。典出陆游《春雨》诗:“羲和挟两曜，疾走不可遮。”（18）生而……句:英:英俊不凡的人物。灵:神灵。典出欧阳修《祭石曼卿文》（19）四德:指儒家的孝、悌、忠、信四种德性。典出《大戴礼记·卫将军文子》:“孝，德之始也；弟，德之序也；信，德之厚也；忠，德之正也。”（20）四纲:旧以礼、义、廉、耻为治国之四纲。典出《管子·牧民》:“何谓四维？一曰礼，二曰义，三曰廉，四曰耻。”（21）麟经:指《春秋》。孔子作《春秋》而获麟，绝笔。因此称《春秋》为麟经。（22）文宣:文宣王。孔子的封号。（23）一字经:春秋末期，孔子根据鲁国史官写的《鲁春秋》，并参考周王室及诸侯国史官的记载修成《春秋》。记事极简短，每条最多不过四十余字，最少仅一字。故称一字经。（24）道统:儒家传道之统绪。发端于孟子。以继承孔子儒家正统自命。《孟子·公孙丑上》:“乃愿，则学孔子也。”（25）微言大义:指含义深远精微的言辞及要义。《汉书·艺文志》:“昔仲尼没而微言绝，七十子丧而大义乖。”（26）仁义:仁爱和正义。朱熹《＜孟子＞注》:“仁者，心之德，爱之理；义者，心之制，事之宜。”（27）道腴:谓道的精义。（28）尼峰:即尼丘。在曲阜东南。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:“叔梁紇与颜氏女“祷于尼丘得孔子。”这里代称孔子。（29）乃神乃圣:喻关公既是圣人又是神灵。（30）叁天两地:喻德可与天地相比。本为《易经》立数之义。《易经·说卦》:“叁天两地为倚数。”典出《史记·司马相如·难蜀父老》:“故地鹜乎兼容并色，而勤思于叁天两地。”（31）乃武乃文:喻关公文武双全。（32）震古铄今:形容功绩伟大，胜过古代，显赫当世。（33）大统:指帝位。此谓关公捍卫汉室江山。（34）凉风至:凉风:西南风。《礼记·月令》:“孟秋之月……凉风至……用始行戮。”（35）太白高:太白:古代旗名。《国策·赵策三》:“卒斩纣之头而悬于太白者，是武王之功也。”（36）斗杓biao:北斗第五、六、七颗星名称。（37）门牙:树立在军门前的牙旗。借指将帅之门。典出朱熹《与张帅札子书》:“咫尺门牙，无缘进谒。”把钺:把:持。钺:古代兵器，指挥军队的权柄象征。典出《史记·殷本紀》:“汤自把钺以代昆吾，遂伐桀。”（38）何言乎……句:有论者指出:“若论精忠报国，有岳武穆、国姓爷（郑成功），若论兵法韬略，有孙武、淮阴侯，若论勇猛善战，有楚霸王、飞将军（李广），若论开疆辟土，有李靖、薛白袍（薛仁贵），若论守域戍边，有戚继光、霍去病，若论德才兼备，有大树将军（冯异）为风范，若论治军严整，有亚夫为楷模，若论足智多谋，有张良、诸葛，若论志存高远，有班固远通西域，若论老当益壮，有马援之雄，再若论正直重义，翠微亭上韩蕲王韩世忠足以彰显。为什么这些名垂青史、功绩卓著的人不能成为武圣，却偏偏挑选关羽作为中国武人的代表？（39）节义克全:完全具备忠义大节。（40）纲常无忝:无愧于三纲五常。（41）升自阶:关公的忠义使他的名望和封号一步步上升。（42）阅其履:看关公的一生就是忠和义。（43）月之恒，日之升:指关公的功德像月亮和太阳一样永远高照。典出《诗经·小雅·鹿鸣之什·天保》:“如月之恒，如日之升。”（44）隔代……句:指在后人中享有美誉。（45）张巡、南霁云:唐安史之乱，死守睢阳的名将张巡“以千百就尽之卒，战百万日滋之师”，其部将南霁云乞救兵于河南节度使贺兰进明，“不肯出师救”，因拔佩刀断一指以示贺兰。一座大惊，“皆感激为云泣下”。城陷，“賊以刃胁降”，巡、云不屈死。（46）徐汧qian、杨继盛、黄道周:徐汧，明亡殉国忠臣，崇祯死后，事福王朝廷，南京、苏州、常州相继失守，作书戒二子，投虎丘桥下死。郡人赴哭者数千。时又一人儒冠蓝衫而来，跃虎丘剑池中，土人怜而葬之，卒不知何人。杨继盛，直谏忠臣，为严嵩所害，临刑赋诗:“浩气还太虚，丹心照千古。生平未报恩，留作忠魂补。”黄道周:号“大明孤忠”。多次谪官。明亡仍尽家资举乡兵抗清。兵败不走，被俘不降，死必于明太祖陵前。（47）比屋可封:此谓家家可以封树为爱国的英雄、烈士。典出《新语·无为》:“尧舜之民，可比屋而封。”（48）《春秋》大一王:列国时有诸侯僭称王。孔子著《春秋》仅尊周王。此谓关公只以刘备为汉室正统。（49）《紫阳》是同心:朱熹据《资治通鉴》编著《紫阳纲目》改为以蜀汉为正统，崇刘抑魏，与关公同心。（50）忠义之气……句:《孟子·公孙丑上》:“公孙丑问:‘何为浩然之气？’孟子曰:‘难言也，其为气也配义于道；无事，馁也。是集义所生者，非袭义而取之也。’”（51）乃至……句:《世说新语·伤逝》:“圣人忘情，最下不及情，情之所钟，正在我辈。”此谓祭拜关公的人即便是很有修持，也不免动情动容，不能如圣人之忘情。（52）北辰:指北极星。典出《论语·为政》:“为政以德，譬如北辰。居其所，而众星拱之。”此谓关公德高位尊。（53）南冥:南方的大海，冥漠无涯。此谓关公精神影响深远。（54）窈冥:深远难见。言象:想像表述。（55）寥廓:空阔。寰区:天下。（56）玄都:道家所说神仙之境。玉京:道家称天帝所居之处。（57）紫府:仙府。神仙居处。金阙:道家谓天上有黄金阙、白玉京，为天帝所居。（58）休征:吉祥的征兆。肸xi蚃xiang:比喻神灵感应。俟:等待。（59）跽(ji)祗zhi:恭敬地长跪着。